[路楚]逆流-四分之一

只是一个无责任脑洞。设定是龙四楚子航已经失踪很久的背景下，路明非回到五年前，见到还在仕兰中学的楚子航，想把楚子航带回来。没什么逻辑。

-以下正文-

在第四天，路明非终于等到了楚子航。

不知为何楚子航没有坐在平时接送他的私家车上，而是一个人走出校门口。他穿着仕兰中学的校服，因为天气冷而在外面穿了件风衣，围着长围巾。现在是深秋，天色暗得早，学校里只有警卫室的灯亮着。楚子航踩着自己的影子，有种莫名的萧瑟感。

路明非远远地站在一边，隔了一段距离看着楚子航。自从面瘫师兄进了奥丁的尼伯龙根，他就再也没有能见过。现在看着简直不想移开视线，好像看一眼就少一眼。

五年前楚子航还在仕兰中学读高三，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英俊男孩，但就算这样，他安静地低头走着的时候，仍然显得非常孤独，衬着他那张好看的脸，看着就让人心里发颤。

以前学校的女孩子就是这么喜欢上楚子航的吧？路明非不着边际地想，英俊又优秀的男孩，寡言无欲且不太真实，还有点孤独，于是见到他的每个女孩子都母性大发，根本不了解这个人却恨不得一辈子帮他洗衣做饭。但事实是就算她们中的谁能真的能陪伴楚子航一辈子，也依旧无法消弭楚子航身上的孤独感。这种孤独深深烙在骨髓和血液里，流露出极其强烈的……同类气息。

他正在发怔，楚子航突然间停下脚步，往这个方向看过来。

路明非心里一跳，立即回过神，心说不是被发现了吧，这还有一段距离呢，这会儿楚子航身体里的龙族血统还在沉睡状态，感官应该没有那么敏锐。他做贼心虚地往旁边的墙后缩了一下，缩完后自己一愣，当上学生会主席后他很久没做过这么怂的动作了，结果一见到师兄就分分钟打回原样了。

他又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走出去，而是沿着这段墙绕一段路，向楚子航回家的方向走过去，路上应该有机会再见到楚子航。

路明非在小巷里穿行，走着走着半路下起雨来。他尽量贴着墙走，借着上面伸出来的一小片屋檐遮雨，边走边思索着自己为什么要避开楚子航。

突然感觉到有人跟在他身后时，路明非下意识低头看了看影子。路灯在他身后，投到他身前的有两个影子。他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感觉脖子发凉，猛地转过身，发现果真有人站在他身后，但是再一细看，那人是楚子航。

路明非松了一口气。

楚子航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背着光路明非也看不清，只看到楚子航走上前来，声音低沉，“你跟踪我？”

“我靠我才是走在前面的那个好吗！”路明非嘟囔一句，“师兄你讲不讲理。”

他这声师兄一出，楚子航似乎一怔，眯眼打量他片刻后竟然很快反应过来，“路明非？”

路明非瞪大了眼，有点急切地凑上前，“师兄你认得我？”

“都是校友，你比我低一届。”楚子航只是点一点头，淡淡地说，“找我什么事？”

路明非失望地退回来，“我没说找你……”

“那就别跟着我。”

“我也没说我没找你……”路明非看着楚子航转身往巷外走的背影，声音越来越低，他看楚子航似乎不打算再理他，就提高了一点声音，“师兄，你刚才在学校机房里查什么？”

路明非其实知道楚子航在查什么，具体说不好，但大范围无疑是龙族没得跑。他以前曾经从其他教授口中听说过楚子航是自己找到卡塞尔学院的。

一间机房里80台电脑，如果能把80台主机连用起来，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数据处理分析中心。而学校的IP地址是公用的，可避免反向定位直接查到具体地址。以前一起出任务时，路明非就曾见到楚子航这么做过。

果然楚子航转回身来，盯着他，“你说什么。”

路明非看到楚子航的神情，隐约感到这个发展似乎不太妙，赶紧表明立场，“没事啊师兄，我跟你是一边的。”他说完觉得不对，又说，“师兄你虽然现在不认识我，但是其实也是认识我的……怎么好像听起来不太对劲，师兄你意会一下就……”

楚子航两步走过来，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拉到面前来，垂着眼看他，“什么叫我‘现在’不认识你？”

路明非惊呆了。他印象里楚子航不是这个行事风格。楚子航安静沉默，虽然孤僻冷淡，执行任务手法粗暴，但平时看起来一直彬彬有礼，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学生。

“师兄你这反应让我觉得你好像准备杀人灭口……”

楚子航一言不发。

路明非不担心楚子航动手，但是如果现在跟楚子航闹翻了，这趟就白来了。

他又开口，“那什么，你真的认识我啊师兄！我还去过你家，知道你家二楼有个小活动室，你的游戏机是xbox，就放在那里。我还知道师兄你下雨天从来都不打伞……”

这些关于楚子航的细节像一股水流一样源源不断地从他的脑海里冒出来，要是楚子航不打断他，他能一直说上一整天。但路明非声音有点慌乱，真是越急越错，他知道的关于楚子航的事明明比这些都要深，结果紧张之下脱口而出的却尽是些根本无关紧要的琐事。可师兄连人都消失了，他着急一点也不算奇怪吧。

楚子航只是看着他。

路明非只好眼一闭，早早扔出他手中唯一的筹码，“我确实找你有点事。主要是关于你一直在查的……那件事。”

他说得含糊不清。楚子航却脸色一沉，把他拉得更近点，“你知道？”

两个人距离太近了，路明非低眼看着楚子航的嘴唇发呆。楚子航唇上一向就没什么血色，这么一抿就更显惨淡。师兄平时坐在旁边看书时，他就经常装作若无其事地凑过去亲一下他的唇角。师兄对他还是挺有耐心的，也不管他。路明非在心里估测了一下两人距离，觉得自己现在凑上去，楚子航估计来不及躲开。

楚子航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眼一垂准备放手。

他其实已经快查到了，路明非说不说影响都不大，何况这个“师弟”跟他记忆里的相差有点远。他见到路明非是在“蒲公英”登陆那天，这小子丧家之犬一样窜进雨里淋成了落汤鸡。但现在站在面前的路明非竟然穿着显然价格不菲的西装，头发修剪得层次分明，身上还带着些不同寻常的冷冽气息……

这事哪儿都透着股不对劲。

路明非意识到要谈崩。

“等等等等！我说我说！”他挣了两下，“其实我现在在一所大学读书，虽然看起来我好像应该在仕兰……算了越解释越说不清。我们学校入读的标准是……同类。”

同类这个词让楚子航的瞳孔稍稍放大。

“师兄你其实也在那里读书，我就是在那里认识你的。师兄你别问我为什么你现在是在仕兰，我解释不清。总之就是现在出了一点事。你好像……”路明非艰难地把那三个字说出来，“消失了。因为这件事和情况有点诡异，有些信息我不太方便告诉你，不过你要是乐意的话，就跟我走呗。”他眼巴巴地看着楚子航。

楚子航的唇绷成笔直的一条线，显然路明非说的事正在对他造成极大的冲击，他的神情看起来却不为所动。

“同类是指什么？”

“这个现在不能说。”

“学校在哪？”

“不能说。”

“学校名？”

“不能说。”

楚子航眼一垂，紧绷唇角微微往下撇。

“师兄你可以问点别的什么。比如你是我们学院的狮心会会长，高我一届，还是个牛逼哄哄的超A级。你问的那些我真的不好说啊。”路明非纠结地补救，他苦着脸，“师兄你平时都很罩着我的，干嘛这么凶？”

这个见面和想象的太不一样，路明非有点失望。

进来这里之前，他已经在墨西哥下水道的尼伯龙根里走了三十七个小时，穿过了不下十个碎片空间。在这醒过来时，他发觉自己之前手上和腿上的细小伤痕都自行愈合了，衣服上划开的一道口子也消失了，整个机体像是系统重启一样刷新了一次，但是痛感和疲累感反而回来了，好像刷新的只是一层外壳。可以的话他很想再慢悠悠地在原地躺一会儿，但是他不敢。路明泽帮他打开的这个隧道空间十分奇诡，时间的流向是反物理规则的，他生怕一觉醒来，时间就被往后推了十几年。

本来路明非挺期待见到楚子航的。楚子航一直孤独一个人，面瘫冷淡，但是是个高富帅，又牛逼对他又好，而且还很关心他，他一点都不想楚子航消失。而且说不定师兄看在他一路十分艰辛不易的份上，还会安慰一下他。

没想到这个楚子航根本不认他这师弟。

楚子航并不知道路明非在想什么，捡了个在意的点问。

“超A级？”

“就是个血统的评判标准，我们学校的A级总共有十三个。”

“你是什么级别？”

“S级。”

楚子航的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他把抓着路明非衣领的手放开了，退一步靠墙站定，看着路明非，神情淡淡的，“你是S级我是A级，我罩你？”

“师兄你本来就很牛逼，以前我们一起出任务经常都是我放风你执行……我还是学生会主席呢，但是师兄罩着师弟有什么奇怪的。”路明非撇撇嘴，“师兄，你不要这么凶啊，我一点都不习惯。”

这就算凶？楚子航垂了眼，没说话。沉默了片刻他开口，向路明非重新求证，“你刚才说你去过我家？”

“是啊。”

“你是怎么去的。”